偶然抱起画板的时候。
偶然拿起画笔的时候。
涌上一股熟悉的恍惚。
面前的模型。
还是周围的风景。
仿佛失掉灵魂似的。
线条,局部,整体。
都那么黯淡无光。
然后。
回过神。
画板上是我未曾见过的光景。
还有你的轮廓。
你的影子。
悄无声息的。
跃然纸上。
秋日午后的阳光斜斜的洒在厚实的大地上,辉映起一层薄薄的“金霜”,那里还没有干枯的青叶,终究抵不过阳光的倾溢,也沦为了金黄色的奴隶,就这样,不知不觉,把雁儿南飞的天空,钢筋水泥筑成的森林,在公路上疾驰着,咆哮着的野兽,直到我所能看见的整个世界都渲染成了她的颜色,拷上了枷锁。
少女慢悠悠的走着,一步,两步,三步,四步,五步,又忽地停下来,拾起地上掉落的树骨,安葬在树的足下,宛如隐世般,隔绝了四周的喧闹。
独自一人。
……
我的梦境里,一直重复着这个画面,无论是那女孩的走路姿态,动作,还是这番光景的格局,深深的烙在梦境里,就像是记忆那般的真实。
可我完全没有过这个画面的印象,甚至连大致的场景都没有见到过,可能要不是那女孩的脸,我即使在梦里都没能看清,我真的会把它当做记忆吧。即使是在那个没出现过的场景。
「阿天,干嘛呢,还不去画室。」
「我知道啦!」
回过神,又是千篇一律,装潢十分老土,甚至连电脑放的位置都不合理的教室,桌上胡乱放置的书和胡乱记的笔记,倒是颇有胡乱打扮的我的味道。
我是天,十五岁,高一,理科美术生。毫无优点可言,唯一的特长就是画画,但画工十分平庸,和班里的同学比起来,差的也不多,也毫无过人之处,美术和成绩一样中庸的人。
「今天的课就到这里,连这么简单的结构线都不懂的你们练练吧。」一向很和蔼的美术老师燕叉着腰,故作出严厉的姿态,她是位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,在美术方面却异常的有着很深(至少比我们)的功夫,但私下里说,也是个美人。
「搞什么啊,真是的。」我旁边的男生,一边摆弄着稍长的头发一边调侃的说,这个男生也是我的好友赫。
「赫。。。不赶快画别想回家啊!」
「知道了!」
我看向赫,无奈的微笑,反而迎来的是他洋溢着邪气的眼神
「阿天,帮帮忙呗?」
「这个。。。。」我有些不知所措
「赫你要是敢让天替你画啊!」燕假装严格的目光投了过来,一下子就让赫老实了起来。
「噗哈哈哈哈,用这种腔调说话,果然不适应呢!」燕严厉的样子突然消去,又回到了之前那番和蔼可亲的模样。
「那么天,帮我……」
「赫!」
「我马上画!」
画室里的同学们纷纷逗弄起赫来了。
每次上课时都会这样,燕总会和安静不下来的赫闹一闹,当做是乏味生活的调味剂。不过燕也很看重赫,再怎么说,赫也是对美术方面的天才啊。
几何啊,我心里默念着,看向摆在静物台的不规则几何模型,熟练的拿起画笔。
忽然间,
时间像是被放慢了一百个单位,
自指间到大脑
好像陷入了未知而无法逃离的恍惚之中。
我依旧拿着画笔,依旧在画板上涂绘着,
只是,我脱离了「我」
只是,看着「我」在画。
……
「喂!天?」
「天?」
赫的声音穿过「我」的耳朵,而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像是拉紧的弦,簌地一声崩断一般,和刚刚感觉有些相似之处,但不是恍惚的样子,反倒十分真实,真实的,让我有些害怕。
「这是风景和人物的构图吧!你这家伙还有能照着几何模型画这个的功能啊。」
画中和梦里的景色出奇的相似,老去的树林,远方的林立的建筑,和她的轮廓。
我迟迟没有作答只是呆呆地看着「我」画的构图,手中颤抖的画笔。
努力回忆着,却想不起下一笔的位置。
「突然就想画了。」我半代敷衍,无力的回答道。
「真服了你了。」赫说「那继续画吧。」
「被你这笨蛋打断了就没灵感了。」
「噗,你才是笨蛋吧。」
「赫!天!」燕喊到,
「对不起!」
我把这张绘纸从画板上取下,放到一边,继续观摩着不规则几何体,手似乎再也提不起劲来,无力的涂绘起那个几何体来,成品效果并不好,练习也就这样的草草收场了。
那样的恍惚感再也没有出现过,倒是梦里的场景还是在重复,也没有个尽头。
那张未完成的画还那里放着,一时没再动它。
……
「天?」
「我,我在啊!」
「我在这里啊!」
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,突然传入我的大脑。
眼眶里突然盈满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桌上摊开的物理书上,忽的一下碎成了五瓣,滩落的痕迹,像是一朵绣在纸上的暗花
那是谁?我自言自语。
大概是最近我妈老是看韩剧,耳濡目染的太多了吧。
果然韩剧伤害大啊,是时候回家补完美剧的坑了。
我晃了晃脑袋,拭去了眼角的泪水,清醒了一下,用很随意的字体,在笔记本上写下
「F=GMm/R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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